新市区的气氛有些不同,虽然汽车仍旧喧哗,但是各式各样的城市装修让这里显得独特。就像那个宽敞明亮的饭馆名叫“红鼻子”,红色的灯笼随风飘动,引人注目。此刻,“红鼻子”的VIP包厢里,庄瑞是一脸平静地注视着缓慢旋转的麻将牌。
这是一场赌局,参与者全都是有头有脸的商人和官员。在这个秘密聚会中,他们既喝酒,又下注,互相推杯换盏,嘻笑怒骂,亦或是绿油油的脸上垂着凉水而不管外面夜风之冷。庄瑞是这个圈子中的资深高手,他以前靠赌博赚了第一桶金。此刻,他已经输掉了很多钱,这正是他游走于商业与政治之间,获得各种好处的方式。至此,他才发现自己已经走进了赌博的漩涡,面临崩溃和挑战。
他感觉一股恶心从胃里蔓延开来,抬起头的时候,看见门口进来一个臭氧味道极重的年轻人,他对面坐的那个人似乎认识这位年轻人,二话不说,把庄瑞的位置让了出去。
到了晚上,城市的夜生活渐渐展开。突然,一阵警笛声响起,庄瑞抬起头,远方传来一辆警车声,又近又急。不知道发生了什么。他迷茫地问,没人回答,不过很快,他们就消失在街角。
当他走出赌场时,已是深夜,街上空无一人,黑沉沉的夜晚,偌大的城市,只有他一个人,既茫然又怀疑。他一步步走回家,却走错了方向,身处一个陌生的街区。
走得都要萎靡不振了,庄瑞突然眼前一亮,下意识地跟着光亮,结束了一晚上的赌局,他最希望这光亮,能带他走出迷雾,归程的回家。
绕了一圈,庄瑞终于发现一个饭馆开门,他走进去,点了一份炒饭,随手翻看着餐厅里随机摆放的菜单,这时一张行死窃生的泛黄报纸引起了他的兴趣。这份报纸其实是以前某大学的校刊,现在郁郁葱葱地长在饭店里的花盆上,似乎有某种气质,不逊于厅堂正见的古典家具。
他拿起报纸看了看,看起来像是家事报告,出了什么事。瞥一眼落地窗外街道铁门上沉重旋转的锁匙,空气渐渐变得粘稠。这个城市充满了错觉,尤其是那些比鬼话还要离奇的事情。不知道这个所谓的新市区还有什么不为人知的阴谋。
无意中抬眼望上,初夏的晚风把街道顶层的窗帘拂得吱吱作响,窗帘后的灯光明暗交错,仿佛在预示着某种未来。庄瑞望着窗口,想到了这个城市,也想到了这个城市的命运。手指夹紧面条,满心的不甘心。
他握紧了拳头,不知道该怎么办,只能盯着报纸上的字句,以计算自己的时间,等待那下一步的出现。
在孤独等待的时刻,突然一个身影从外面走进来。他瞪大了眼睛,彷佛有这一个陌生人在夜空掉落下来,在落地处搬住了这个城市的孤寂。
“庄瑞。”这是一个陌生人的声音,“你知道吗?你和我,我们都是孤独的人。”
没有人理解他。他低头擦拭流完的眼泪,痛定思痛,不知道哪个筹码已经失手了。一次崩溃,一步步走向结局。这是一场他没有考虑到的赌博,或者说是人性的赌局,结果会怎么样呢?